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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恶不作(息再微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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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再来得正好。他在某传舍休息,就有军士带一个青年,说有大事。鞠明下自以为身负重任,不肯合作,只要见楚王,闹了几天几夜。军中烦闷,常有人劝晏待时,把这不知来意的小子和中山侯绑一块,当战俘处理。晏待时少与燕人打交道,暂时不动明下,过后想到臧复。“这里来了一位年轻男子,姓鞠,是燕人。我想你出身广阳,如何,能见一见他吗。”他和臧复在帐外说话。文鸢听到他声音,左右奔逃,镇定以后,吹了灯,挨着帐子。“姓鞠的年轻男子?”臧复不安,想起“将军白”这个名字的由来,“殿下,我,我可以在帐外远远看一眼,不见他。”“怎么?”臧复难为情:“我与他,与他们有仇。”他先向晏待时说明燕国局面:燕王为首的后梁宗室,收服了广阳旧族鞠氏的子民,双方都在广阳。“另外,白狼侯领无虑国人,万户左右,在狼水以东。不过,无虑国女嫁入帝室,成为现在的夫人,无虑也变成县侯国,可视为宗室了。所以燕国其实是皇族与旧族相抗。”晏待时在听,文鸢也在听,晏待时在拟版图,文鸢却在理头绪,想起一只影子——灵飞首夜大雨,影子笼罩她:“你是谁?”文鸢歪在帐上,压出一个轮廓,被帐外的两人看见。臧复清嗓子:“唔,殿下请听,鞠氏旧族这代长老名叫鞠否,在广阳染采,家中常修缮,有兵甲,聚人又聚财,虽不是贵族,贵在势力。不过,早在数年前,臧否就称服夫人,入幕燕王了。很多人到现在都不明白,鞠氏游侠千百年,怎么甘愿为人使役,有志的旧族人,甚至将长老看作燕王的狗。”“鞠否的小儿子不服父亲,故意在大街上和燕王家奴矛盾,打伤了人。谁知鞠否为了讨好燕王,竟然任由儿子受刑下狱,寒了族人的心。人家都说,长老的肚肠被燕王鎏金,父子情尚且不顾,未来更不会庇护族人。”“鞠氏从此分裂,部分人出走,部分人远土迁户,年轻一辈多为游侠,在本地活动,恨朝廷,恨燕王,连带着怨恨无虑王族。”臧复说回自己身上:“所以我不便见他——殿下知我是广阳人,还不知我的姓氏吧。”他说姓臧,内外无声。文鸢不听了,去卧着,一刻后起身,和臧复面对面。“吵醒你?”“我听了一会儿。”臧复点灯:“明天一早,我去军前……唉,文鸢,你知道吗,鞠氏族人讨厌我,在这里见着我,或许要说野话了,我还是备帻,明天整齐一些去。”“其实,你不想见,可以直说不想,他,他不会勉强你的,”文鸢捉被角,小声说。看到臧复发愣,她急忙补充:“哦,那位主帅是个好性格的人,是我猜测……”她说不下去,脸一点一点红。文鸢睡觉了,梦里全是灵飞,殿一座座,宫台交错,间有池水,水蛛疾走,路过赤裸的她。有人拉她出水,带她上云,看同一片天,分食一个梨,她吃梨肉,那人吃梨核,吃完了互相依偎,抓住瓦当,谁也不放手。文鸢抓臧复的鬈发。臧复一夜没睡,到平明才闭眼。文鸢轻轻摇他:“不去军前看那青年?”臧复梦呓,哀求松手。文鸢换走他的帻:“那么我先去。”她傍帐布。没什么人在意这小兵。到了地方,文鸢听鞠明下在吼“楚王”,吓一大跳,听几句才明白:他有要事,他只说给楚王。“这人错以为领军者是楚王兄吗,”文鸢理解得快,“唔,或许不对,他是燕人,不知息大人的安排,错以为王兄是省中之主。”执意面见人主,而非将帅,什么事必须人主而非将帅呢,难道他要献国吗,凭他一人……文鸢几乎猜中,看守却猜不中,只用水灌鞠明下,以免破嗓:“我们这位主帅不是王殿下?你有何事,说给他听。”“咳,楚王殿下,郡不贤不肖小人鞠某拜殿下,再拜殿下,殿下欲统九土,小人有话要说!”看守又灌一次水。鞠明下变得只会喊:“要见楚王。”文鸢在朝阳里闭眼。她退到高栅栏后,才发现自己在笑。鞠明下要两叁人按,折腾吼叫,莽撞的样子,和文鸢记忆中的青年很不一样:那青年更聪明,更狠绝,长久在牢狱,养出其他作风,原本是类似鞠明下的人吗……“是鞠否的大儿子。”臧复匆匆来,一见鞠明下,往文鸢身后躲。文鸢踮脚遮挡他:“他仇视你?”“我是臧姓,从来被他看作臧夫人亲属,见了面就羞辱。”文鸢反往臧复身后躲。两人拉扯,引起注意。有人询问:“你二位是?”另有人拦:“是君侯使者。”文鸢不多露面,先离开了,臧复孤身胆怯,再看鞠明下两眼,去追文鸢。两人和晏待时擦肩。晏待时来检查,听到手下议论:“世上还是怪人多。”不久,晏待时从臧复处得知明下的身份,决定给息再写书:“谁借楚王之名,谁处理这青年。”还没上书封,息再便来了。息再谢绝在军休息,途中进了传舍。召辂不明白:“君侯不领兵?”“那边不需要我。”息再让召辂打扫去。召辂孤身赴巨鹿,以一枚扳指说动赵王,功劳很大,本以为会得到重用,没想获救之后,被息再要求打杂,当下十分不平,扫得满天尘土。鞠明下走进来,干咳不止。为见传闻中的楚王,他恳求押送者:“劳驾,拍一拍灰。”两叁人拍他,又给他水润喉咙。整理完毕,鞠明下躬身进去,先看一眼,以免犯错,再拜:“郡。”他没说完,呆呆地看砖缝,又抬头看人:广阳生长的游侠青年,不知自己耽于俊美红颜,还以为天下贵子应如此。室内暗,鞠明下到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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