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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河此夜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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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丝的尸首被你放在了珈蓝寺大雄宝殿

留了一些银钱和一张恳求僧人代为安葬的纸条。你抱着留影剑,孤零零地踏上征程

丧家之犬般在东城门口站了一夜。逃难的马车、行人,拖家带口的,形单影只的,一个个擦肩而过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来

曙光升起,你的心沉到海底

丝丝会死,那阮郁呢?他是遇到了困境无法赴约,还是已经……

蔡家老宅依然散发半旧的气息,让人想起年代久远放褪色的竹简。在人心惶惶的洛阳城里,沉静得有些诡异

四个流民军把守着蔡府大门,手握明晃晃的砍刀,迅速围住走来的你,“喂,干什么的?”

“你们把这家的人怎么了。”你没有表情,眼里只有刀,那上面沾着刺目的血污

阮郁生在上元节,是即便无享祖荫,亦可振兴家业,盛世中寿终正寝,风光大葬的命格。如果没有被九转金轮眼弄来的你,他现下应该正在京城做着五品小官,睡着简陋小床,安逸静好

那么聪明,一点亏都不吃的人,就凭阴差阳错点上了一只眼睛,折在了洛阳?开玩笑吧

小指银戒隐隐震颤,你一一扫视这四个流民军,他们不年轻了,风尘仆仆的身上馊着一股汗臭味。如果不以这样的场景相识,他们会是哪个老妪的儿子,哪个孩童的父兄?

可惜的是,没有如果

留影在鞘中嗡嗡战栗,九天云麓上传来雷鸣,但万千星光这次不在手中,而在心中

心,才是生出杀意的地方。没有杀心,剑,不过是防身之器,和其他武器,棍子、软鞭,甚至是绣花针,没有任何区别

剑者,君子武备,所以防身。老爹说过,你没有杀心,走不出昆仑。因为靠一柄防身之剑,管春秋的女儿是无法在仙灵大陆立足的

雷云盖顶,流民军亮出砍刀大喊:“不要过来!老实交代,干什么的,否则,我们就要动手了!”

没有用,只要眨一下眼睛,星光比风更快,这四人会瞬间被杀光

你退开叁步,想着不能污脏了鞋面

就在要出剑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
她扑到你身前,大声说:“不得无礼!”

流民们连忙退后,生怕刀光把这小女子弄不舒服了,“王小姐。”

看自己说话还算管用,王菡菡松口气,护着你往门里走,“看仔细了,这是我家的人,再有下次,我就让希儿姐告诉少主!”

你跟她进到宅子里,一关上门,少女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,“吓死我了,管公子,幸好咱俩有缘。”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你问

王菡菡一跺脚,“还不是希儿姐招来的祸胎孽根!”

蔡希儿之前救过一个男孩。这群流民造反,恰好那个男孩是反贼头目的小儿子。蔡家不仅因此免于搜刮,还被反贼头目的大儿子派了一支小队保护

然而王菡菡非目光短浅的后宅妇人,她深知这群流民良莠不齐,占据洛阳城不过侥幸。如今郡守无能,带兵出逃,山中无老虎,轮到这群猴子称大王。待朝廷派援军收复洛阳,蔡家现在和反贼扯上关系,到时候就是秋后的蚂蚱!

“管公子,我想写一封陈情书,你和阮家哥哥能帮我呈圣吗?”

阮家哥哥四个字就像触发了反射弧,你紧紧执住她的肩,“对,阮郁他…他怎么样了?无事吧?”

王菡菡小脸微红,“公子放心。那反贼听说阮家哥哥是状元,十分礼遇。还要他天天给那个什么少主上课哩。”

“无事就好,不,简直太好了。”你迫不及待问清楚,“他现下在哪?”

“鸡鸣才过,应当还在房里歇息罢。”她低低道:“公子…等等…我担心那反贼会同对阮哥哥一样,押着你不放……”

你根本没听进去,火速穿过前厅,一脚踹开厢房门。蔡府客房摆设不多,格局简雅。你跳上床,扯过被子蒙到床上人脸上,捂着他不放

被被子捂住口鼻的人也怒了,硬是连着被子把你推翻在床,“管平月!”

“发疯发到我头上了。”他玉脸浮着缺氧的红晕,狭长凤目冷冷俯瞰着你。眼头小痣似一粒沁出的鲜血,两条长腿螃蟹似地钳住腰,使你腰腹一点力使不上

坐身上也就算了,更过分的是,右手掐在了你的脖子上。虽然只是作个样子,防止再暴起捂他,可你还是感到了委屈

“阮郁,是你太过分。”你哇的一声嚎出来,“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,为你杀人了!”

“哦?你杀谁了?”青年衫垂带褪,一对凤眼上挑,有春睡捧心之遗风。若隐若现的胸膛蜿蜒着美好线条,一直延伸到看不清楚的腹部

你大怒,“你只关心我杀谁了?”

“是。一个一点血腥味都没有,灰尘倒是一摸一手的人,我真想知道能杀谁。”说到这里,他嫌弃地放开你,背对着床整理衣服

青年系腰带的方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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